赠李文通

疢忧倦征行，金火方牴牾。宵分饷群仆，乘月问前路。小儿何自至，檝我陈洲渡。暗浪击层崖，平沙起惊鹭。奔苍川花开，冥蒙山气聚。物情岂不嘉，闷滞非所遇。铃语山林表，风期呼我住。寻幽本素志，触热咏嘉句。午枕得高深，复觉清景驻。谁云适所原，永乏济世具。以北一梦顷，可况百年遇。咄哉郭氏子，破甑尚欲雇。

山间气候晚，初冬菊英回。定俟开炉集，始送泛菊杯。渐列众色异，不殊东篱栽。冷雨与寒烟，深惜易尘埃。

席帘高卷枕高欹，门掩垂萝蘸碧溪。闲把史书眠一觉，起来山日过松西。

虎旅分行铁作檛，殿前拜舞一声哗。辅臣对罢无公事，日照金铺扇影斜。

蛰龙潭里蛰，潭上风波急。一旦飞上天，鱼暇不能及。

何者？夫崔之才华婉美，词彩艳丽，则于所载缄书诗章尽之矣。如其都愉淫冶之态，则不可得而见。及观其文，飘飘然仿佛出于人目前。虽丹青摹写其形状，未知能如是工且至否？仆尝采摭其意，撰成鼓子词十一章，示余友何东白先生。先生曰：文则美矣，意犹有不尽者，胡不复为一章于其后，具道张之于崔，既不能以理定其情，又不能合之于义。始相遇也，如是之笃；终相失也，如是之遽。必及于此，则完矣。余应之曰：先生真为文者也。言必欲有终箴戒而后已。大抵鄙靡之词，止歌其事之可歌，不必如是之备。若夫聚散离合，亦人之常情，古今所共惜也。又况崔之始相得而终至相失，岂得已哉。如崔已他适，而张诡计以求见；崔知张之意，而潜赋诗以谢之，其情盖有未能忘者矣。乐天曰：“天长地久有时尽，此恨绵绵无尽期”，岂独在彼者耶？予因命此意，复成一曲，缀于传未云。商调十二首之十二镜破人离何处问。路隔银河，岁会知犹近。只道新来消瘦损。玉容不见空传信。弃掷前欢俱未忍。岂料盟言，陡顿无凭准。地久天长终有尽，绵绵不似无穷恨。

日者因回使，人才致一书。有怀那再写，为况又何如。贾傅长沙国，陶公五柳庐。文章且难进，可向友朋疏。

君不见，清凉山前一灵石，一片方方大如席。云是文殊说法座，千古流传夸胜迹。我生闻说自孩提，将信还疑难考索。寄慕兹山四十春，苦为浮名缚冠帻。迩束嫡宦游汾阳，行旌北指台山冈。跻攀万仞不惮险，清秋天爽披清凉。石旁拭目辩真伪，恐感禅家虚诞累。殷勤立石遍招呼，仆夫累为堪容萃。始信空中色相真，石能幻化通灵神。石灵愈信文殊道，道神常显空中身。空中身，灵山塔，我问灵山山不答。异石中藏玄妙机，识破玄机输老衲。老衲前知石灵性，坐石谈经神鬼听；经余晓月诸山静，神光绕石天花馨。

仲氏昔尝司宥密，长公元已转洪钧。紫微岂久承流地，黄合终须报主身。

叠啼支颐落子迟，松风冉冉动须眉。断蛇失鹿浑閒事，不直云根半局棋。